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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机甲学院的胡校长正守在门口像是在等人,看到潘校长出现后立马走过来说道:“潘校长,我的学生们为了能参加学院争霸赛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您看是不是能给他们一点机会显现自己的实力呢?”

“这个好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潘校长决定成人之美,回头对身后的六位学生吩咐道:“学生们,学院争霸赛是一个国性质的舞台,我希望你们可以尊重对手,让对手有机会可以展示特点,你们能做到么?”

“潘校长放心!我们能做到!”学生们大声回应,他们与其他机甲学院无冤无仇,在确保胜利之余不介意让对手先表现一番。

胡校长没想到潘校长这么好说话直接就答应了他有些无理的请求,毕竟这样做会影响他们胜利所花费的时间,更会降低世人对琅琊机甲学院学生实力的判断,感激涕零道:“谢谢,我替我的学生们谢谢你们了。”

潘校长拍拍胡校长的肩膀,示意他学生们还看着呢:“胡校长不必挂怀,我们为自己学生操心的立场是一样的,让我好好见识你学生的实力吧。”

江南机甲学院的学生看到他们的胡校长在琅琊机甲学院这边低三下四的样子,以为他受到了刁难马上围了过来:“虽然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你们也不可以侮辱我们的校长!”

“什么鬼?我们哪有侮辱你们校长了,拜托你们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才说话啊。”洪水斌可就不乐意了,我们好端端的在这里谈话这些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是几个意思啊。

江南机甲学院的学生不相信洪水斌的话,齐刷刷的看着胡校长等他开口。

胡校长才和潘校长达成约定就被自己的学生搅了局,正是哭笑不得的时候:“你们跑过来干什么?我这些学生不懂事,还请潘校长不要见怪啊。”

潘校长摇摇头,以他的气量没那么简单就会生气:“没什么,你的学生这么爱护你这是好事啊,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江南机甲学院随行的领队老师慌忙赶过来道歉:“抱歉,实在是抱歉,我们这些学生太冲动了,你们还不赶紧说对不起?”

这些学生也发觉到不对了,若是当中有不愉快两位校长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纷纷弯腰致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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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说对不起了,一会好好表现才是对你们校长最大的安慰。”潘校长爱护的看着这些心系校长的学生,再转过头对胡校长说道:“时候不早我们先出发了,赛场上见。”

“潘校长慢走。”胡校长把潘校长送到门口,返回到学生身边说了他刚才托付潘校长的话:“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要用尽力表现,这样就算我们输在第一轮也没有遗憾了。”

江南机甲学院的学生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对他们的校长更加仰慕:“胡校长您受委屈了,我们会努力绝对让您满意。”

琅琊机甲学院一行人上了校车开始前往比赛场地,途中陈凤接到了游佳的电话:“陈凤,我们校都在观看你们的比赛呢,再告诉一个好消息,我们参与变型机甲项目组的人员这几天就要过去天青市了,很快就能现场看你们的比赛。”

“那太好了,欢迎你们过来啊~不过很大概率上你是看不到我上场了。”陈凤显示高兴游佳他们就要到来,接着又苦恼他们来了也看不到自己比赛。

“不是说这次的赛制改革了么?据说替补队员会有更多的上场机会。”看来这次学院争霸赛的变化已经传出去了,不过游佳还不太清楚其中细节。

陈凤轻笑一声为游佳解释道:“那是要在前面分数打平的情况下替补队员才能上场,你觉得以我们琅琊机甲学院的实力可能出现这样的局面么?”

听到陈凤的话,游佳终于弄懂了新的规则:“好吧,原来是这样,亏我还替你高兴了许久。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还是会去现场替你们加油助威,说不定你就真有机会上场了呢。”

“那就承你吉言啦~”开赛前能与游佳说上话让陈凤心情大好,坐在车上傻乐。

陈凤奇怪的举动让洪水斌生了疑心,靠近一听居然是游佳的电话立马劈手夺过手机:“游佳,我是水斌啊,陈凤这小子魔怔了只知道抱着手机傻乐,你是来给我们加油的么?”

谈话的对象忽然由陈凤变为洪水斌,游佳马上适应过来:“是啊,我刚还在跟陈凤说我们这两天就要出发过去天青市了,让你们好好表现呢。”

“太好了!你要是能来现场看我们比赛我一定可以发挥的更好。”洪水斌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旁边人看他感觉比陈凤还要激动。

“你把电话给梦蝶吧,我还要和她说几句。”既然已经跟两个人说过话了,游佳想索性把认识的人都交流一下。

南宫梦蝶拿过手机和游佳说了些女生间的悄悄话,由于她捂着嘴旁人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然后南宫梦蝶又把手机递给郑志荣:“游佳也要和你说两句,雨琦也等很久了。”

郑志荣兴奋的接过手机跟游佳说了没几句就开始和何雨琦儿女情长起来,小别胜新婚两个人甜蜜的不行让大伙致翻白眼。

就在陈凤快要忍不住想要拿回手机阻止郑志荣的甜言蜜语时,南宫梦蝶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洪水斌探头一看:“居然是林显,这小子不找我们先找你,果然是重色轻友啊。”

南宫梦蝶没好气的瞪了洪水斌一眼,换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和林显交流起来,他们的谈话很简短很快南宫梦蝶又坐了回来:“林显让我帮他给你们说声加油,陈凤的电话被那两人霸占着他插不上话。”

原来是这样林显才打了南宫梦蝶的电话,陈凤坐到郑志荣旁边:“我说你们有事能不能用自己的手机聊,非要用我的是个什么说法?而且你们怎么就那么有话说,昨天我看你们不是聊了很久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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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根本不惧各队的愤怒,依然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着愤怒的亨利·勒内。

“你说我与众人为敌?”

“没错,你得罪了在场的所有特种部队,即便我宽宏大量饶过你,但他们也饶不了你。”

“是吗,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吗,大师中期以下皆蝼蚁,我还有何敌人!”

苏衍望着众位队长,言语犀利,没有丝毫顾忌的说了出来。

原本程野和姬如雪二人都以为苏衍回来了,可这也回得太过了吧,简直巨逼啊。

“老大,是不是装过头了?”

程野见到周围皆是不善的眼神,心里狂跳,这弥漫的威压太吓人,他的小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苏衍反手一巴掌将程野拍到墙壁,贴在上面掉落地下,这么严肃的时候竟然长他人志气。

姬如雪原本冰冷的面容此刻也是出现一丝慌张,她望了望苏衍,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最先出声的自然是亨利·勒内,那愤怒的样子简直如同暴躁的魔狼,一双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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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中期以下皆是蝼蚁,那大师后期呢!”

苏衍望着亨利·勒内,仿佛在看一只跳梁小丑,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只雪茄,学着大佬的模样抽了起来。

烟圈犹如一条腾龙,慢慢飘散,待苏衍狠狠吸了两口之后,才是说道:“大师后期也是蝼蚁。”

他的声音不大,但造成的波动却是巨大的,因为在场的各队队长就是相当于大师后期的实力,他们皆是横炼后期。

开始最为愤怒的还只是那些各队成员,作为各队老大,大家虽然愤怒,但也尽力保持着自己的那份高傲,可现在他们的脸庞仿佛抽筋的皮条一般。

亨利·勒内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嘲讽和讥笑,仿佛他在看一个杂技演员表演杂技。

“哈哈哈……”亨利·勒内捂着肚子,指着苏衍脸上依然止不住笑意,“大师后期也是蝼蚁,你真不怕闪了舌头。”

“我自然不怕,实力使然。”

凯王怒拍桌面,望着苏衍带有一股王者之尊,他以高昂的姿态厉声道:“我真希望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哦,不,我说的都是真的。”

苏衍淡淡的对着凯王笑了笑,丝毫不惧他的威压。

北极熊安德烈沉不住气了,他本就是暴脾气,此刻竟然有人说大师后期是蝼蚁,他如何能忍。

“小子说话的时候得摸摸自己胸肌有多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胸肌倒是挺大,可惜不娘。”

安德烈气的欲要直接动手,但却被戳爷阻扰了。

戳爷望着苏衍,一双湛蓝的眼睛射出浩瀚一般的光辉,就是苏衍也感觉到了戳爷的不简单,此人恐怕境界已经超越了大师后期。

“你说大师后期是蝼蚁,那么你超越了吧。”

“我没有,但你超越了,不过我并不惧你。”

苏衍和戳爷对视,双方的目光中仿佛有无数刀刃相交,只是一眼,却像是进行了数百招的生死较量。

戳爷的凌冽更甚安德烈!

“狂妄!”

加拉瓦彻底不能忍了,暴怒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那一身皆是黝黑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一股力量奔腾着朝着苏衍袭来。

“戳爷,这小子如此嚣张,就让我来挫挫他的锐气。”

戳爷点了点头,不过是一瞬的思量,但下一秒他似乎后悔了,因为他好似猜到了结局。

加拉瓦的攻击是精神力,是对灵魂造成伤害的招式,在阿三那个地方这种精神力非常盛行。

精神力也是地球修炼的一种,分为神识者、大神识者、神识大师、神识宗师等等。

加拉瓦自然是一位神识大师,而且境界在后期。

面对加拉瓦的灵魂攻击,苏衍嘴角绽放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他乃仙帝,和他比精神力,简直是找死!

苏衍坦然迎接加拉瓦的攻势,这点灵魂攻击给他挠痒痒都不够,苏衍最不怕的就是灵魂攻击。

他苦修无数光阴,八次轮回锤炼灵魂,其精神力的强大可见一斑,岂是区区大师之境的神识修能伤到的。

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仙者,想要伤到苏衍的灵魂也绝非易事,不然他也不可能残留下一丝灵魂进入这具身体之内。

加拉瓦简直看呆了,自己的绝技竟然对苏衍无效,这仿佛见了鬼一般。

其他各队队长也是一副凝重之色,加拉瓦在他们之中能力排在末尾,之所有看中他就是因为他的灵魂攻击是一种独特的技能。

戳爷眼神终于不再那般,露出了特有的犀利之色,现在他是彻底要正视这个和年龄极不相符的对手了。

加拉瓦失去了精神力的优势,本身力量不过一般大师后期,就是强悍的大师中期巅峰强者也可与他媲美,这让他心里不安起来。

“难怪你如此嚣张,当真有些古怪,不过你以为我就拿你没法了吗!”

加拉瓦双手如电,瞬间便是飞跃道苏衍身旁,直接朝着苏衍的脖颈袭去。

在众人看来如此快的速度,可对于苏衍来说不过尔尔,他缓缓伸出右手,便是直接握住了加拉瓦的脖子。

加拉瓦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直接被苏衍握住脖子提了起来,像一只扑腾的鸭子一般。

苏衍用灵力裹住他的身,这样他不仅不能呼吸,还会感觉到犹如泰山一般的压力,那种滋味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片刻加拉瓦的脸庞便是胀红,仿佛充满了猪血一般,扑腾的双手也开始没了力气。

他不能说话,被苏衍卡着脖子,根本发不出声来,只能用眼神不断求饶,可他求饶的眼神苏衍根本熟视无睹。

就这么一直掐着,苏衍的目光冷冰冰的,仿佛一把冷刀插入加拉瓦的身体,让他彻底绝望。

最终还是戳爷怒喝道:“放开他!”

苏衍才是不得不松开了手,加拉瓦顿时瘫在地面,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就你这点实力,对付一般人还可施展你那雕虫小技,在我面前你连蝼蚁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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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应该做的,总经理不必客气。”说完,姬沫甯一副好客的说:“总经理鲜少到这边来吧?要不,我带您到公司上下逛一逛,熟悉熟悉公司?”

姬沫甯说话越来越露骨,这会儿已经暗讽沈慎之没有一开始就跟她说他自己开了公司的事了。

简芷颜不动声色,笑道:“不了,我对这公司上下其实并不感兴趣,姬助理您既然要忙,那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到慎之办公室去坐一坐就好。”

“……好的。”

说着,姬沫甯像邀请贵宾那样,职业性的走在前面,给简芷颜推开了沈慎之办公室的门,“总经理,里面请。”

然后,带着她走向沙发那边,简芷颜看到这里,笑了下,忽然一转身,看了眼沈慎之的办公桌,到他舒适的办公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说:“姬助理,你回去忙吧,我坐这里就好,正好许久没有玩游戏了,我上网玩玩游戏就好。”

姬沫甯看到这里,脸色似乎沉了下,可她语气不变,笑道:“总经理,我知道您和董事长的感情很好,可是,这电脑上许多都是机密的东西,总经理看的时候请小心点,要是弄丢了,董事长舍不得怪罪您,可董事长就得花很多时间重新整理了,请您也体谅一下董事长。”

简芷颜挑眉,姬沫甯似乎怕她误会,又说:“总经理,我说话比较直,也是为了董事长好,如有不妥,还望总经理别放在心上。”

对待这样处处针对她的,有特别能装的人,简芷颜觉得自己只能反其道而行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玩了。”简芷颜立刻收了手,一脸惊恐的样子,说:“我和你们董事长感情其实很一般,算不上要好,最多也只是相敬如宾罢了,要是弄丢了什么,我肯定担待不起的,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要碰好了,不然——”

因为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她还没说完,刚站起来,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沈慎之已经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身后,跟着严胥。

因此,简芷颜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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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沫甯笑了下,率先跟沈慎之打招呼,“董事长。”

沈慎之没有看她,从简芷颜发现时开始,他的目光就紧紧的定在了简芷颜的身上了。

简芷颜笑了笑,朝着他走了过来,淡淡的说:“开完会了?”

沈慎之忽略了简芷颜的话,跟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严胥离开了,而姬沫甯顿了顿,笑着问简芷颜:“总经理,那我给您泡杯咖啡来?”

简芷颜还没说不,沈慎之就冷淡的说:“她不需要。”

简芷颜:“……”他这是,不高兴了?而且,他的不悦,似乎也是对她的。

姬沫甯点头,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而且,他盯着她的眼神,冷厉而阴沉。

简芷颜愣了愣,看了眼周围,心想,难道,是他这边的办公椅子比她公司的贵重,所以……

她还坐不得了?

想到这,简芷颜率先打破宁静,“那个,刚兜完风,看到路过了这边,就上来看看了,你开完会了?还需要忙其他吗?如果不需要,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我们关系一般?”他冷冷的凝视着她,似乎,根本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算上不上好?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什么样的关系,才算得上好?也顺便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相敬如宾?”

“呃……”

简芷颜没想到他竟然会纠结起这一点的,顿时脑子有点蒙。

他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深沉,“怎么不说话?或许说,如果我们这叫相敬如宾,夫妻间更进一步的感情,叫什么?”

她苦笑,讪笑了下,忙说:“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刚才的那些话我只是跟姬助理说着玩,跟她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着。”

“开玩笑?”

沈慎之低头,轻轻的琢磨着她的话,似乎,在猜想里面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简芷颜看到他如此较真,愣了下,难道,她说他们关系一般,他心里不高兴了?

想到这,她心里好受了点,过去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胸膛,苦笑道:“是啊,难道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天天在床上滚一起,天天黏在一起,关系还能一般吗?”

不过,话说出来的时候,简芷颜自己都愣了下。

其实,说真的,就算天天在床上滚在一起的,天天粘一起的,还真的未必见得感情就好,关系就能是亲密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多得是乱来的男女,或者是同床异梦的夫妻。

激情过后,比陌生人都还不如的比比皆是。

简芷颜刚这么想着,沈慎却听到沈慎之忽然说:“你说得对。”

简芷颜愣了下,“嗯?什么?”

沈慎之没有说话,忽然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纤长的指腹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他似乎还在纠结她之前说的那句话,很满意的说:“你说得对,只有我才能和你在床上坐这些事。”

简芷颜小脸红红,拍了下他的胸口,“是啊,只有你,行了吧?”

沈慎之亲了下她的小嘴,简芷颜可没忘记正事,推开他,眯起眼眸看着他,认真的说:“关于姬沫甯,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了?”

她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胸膛,瞪他,开门见山的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关于姬沫甯的事,他已经给过她答案了,她本不该过多的纠缠这件事的,可姬沫甯给她的反应,让她不得不多心。

她想调走姬沫甯,也想试探一下他,所以才没有直接的跟他说她要调走姬沫甯的事。

她想,聪明如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可尽管他洞察了她的想法,他还是想根据姬沫甯的意愿,不跟她解释一下他和姬沫甯的关系,就让她让姬沫甯在她的公司留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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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然的伪装也还不错,她尝试了下在外面跟人接触,没人发现她是女人,当然了,这可能主要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可能根本没想过,在女人少到这种地步的时代,还有女人敢单独出门,既然根本连想都没想过,就算安然女性化一点,估计也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女人,更何况,安然还是很注意模仿男人的言行举止,并不显的娘娘腔,所以自然没让人发现她的异样。

安然出了县,就按照既定目标,往边关走,毕竟都准备靠着武功立军功,接触那些武将了,不往边关走,往哪儿走?

结果刚到邻府府城——邻府府城在去边关的路上——安然就暂停了去边关的计划。

原来这天安然在酒楼里吃饭——在酒楼里吃饭的银子来自哪儿?自然是每去一个地方,在酒楼里听听这附近有哪家为富不仁,过去确定了,就去“借”一点——听那些食客在不安地议论着,仔细听,就听见他们在议论什么什么地方反贼的事。

“……我听说那张贼已经打到邻省了,咱们这儿不知道安不安。”

安然听了暗道,原来有个姓张的在造反。

“要照这个局势下去,肯定不安,那些暂时还安的地方,你们有亲朋好友的,赶紧去投靠那些亲朋好友吧。”

“投靠亲朋好友,家业总不能丢了,但要是将家里的东西都带上,搬家哪是一句话的事,况且远离家乡,生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有担心远行和家里那些东西的人这样犹豫道。

不过马上就有明白人反驳了,道:“还管那些东西做什么,能带的就带,带不了的就算了,要不然一旦乱起来,别说东西了,小命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

“也不一定就不安,咱们府的府兵也许能守住城呢。”那不想远行的人反驳道。

“可拉倒吧,你指望那群买官当的将军们能挡得住这群反贼?开什么玩笑,反贼来了,他们只怕第一个逃命,毕竟他们买官是为了发财的,还没发财,就要将小命丢掉,你觉得他们会这么傻?”

这话说到了根子上,虽然有人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想反驳,说也许是他们多想了,本府将军不是那种买官上去的人呢?但在天下几乎找不到一个不贪钱的官员的情况下,这种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要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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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下众人议论后,还是统一了意见,道:“还是趁着张贼没来,提前走吧,免得等来了,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但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呢,现在天下烽火四起,哪儿又是安的地方呢?”有人忧虑地道。

听到这儿,安然不由悚然一惊,暗道怎么,这天下间竟然已经大乱了吗?要是真的而自己从没听到过消息也很正常,因为原身所在的青山村偏僻落后,估计只要战火没烧到附近,都是发现不了的。

但照理说,战火都快烧到邻省了,到青山村所在的府县,只怕也很快,而之所以原身记忆里没有,估计是因为原身过世的太早了——原身去年就嫁到了马家,只过了一年多就死了,也就是今年年底没了。

而到那时候,原身记忆里都还没这回事,安然做反向推演,想着看来最起码到原身过世前,反贼们都没去青山村所在的府县,要不然就算青山村再偏僻,反贼都来到了家门口,村民们总不可能完没听过。

知道最起码在今年内,反贼们不会去原身老家,安然就松了口气,要不然,她还得回去,跟何大哥几人说一下,让他们赶快转移。

“实在不行就往深山老林里躲就是了,躲在深山老林里,打仗的那些人总不会过去。”有人提议道。

毕竟往深山老林里钻,捞不到老百姓什么东西不说,搞不好还会碰到猛兽,或者迷路,所以深山老林自然安。

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有人害怕猛兽,道:“到时别没被打仗波及,倒是被野兽吃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到处都在打仗,想保命不吃点苦怎么行,我们这边还算平静的了,其他地方的人日子早不好过了,最早的像北方那些跟异族搭界的地方的人,几年前日子就不好过了,天天打仗死人。”

说着说着,众人渐渐统一了意见,觉得的确要么逃去尚未有战火波及的亲戚朋友家,要么逃去深山老林。

安然看他们不再说重要内容,开始闲谈,便迅速吃过了饭,开始去搜集战争的信息,这都快打到家门口了,她竟然还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消息简直太滞后了,不搜集情报怎么行。

当下安然在城中一顿打听,又钻进了府衙打听。

在城中打听到的资料都是大部分城中人目前知道的,虽然有真的,但其中也有谣言。

真的比如反贼的身份,她基本是搞清楚了:反贼张问天,名字起的惊人,做的事也惊人,据说之所以造反,是因为当地酷吏盘剥,他和乡亲们不堪忍受,就直接起事了。

一开始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以为一个泥腿子能成什么事,毕竟自古以来,过不下日子的穷苦人起事的多,但大多只是挑起了天下大乱,真正坐上龙椅的,大多都不是泥腿子,而起码是有点来历的。

结果,可能是天下苦郑(这个朝廷的名称)已久,又或者朝廷军队不成事,竟然在张问天起事后,不但没成功拍死他,还让他一呼百应,势力越打越强,不过一年多,如今已打了五府之地,兵锋直指本府地盘。

这些经历,除了名字大家基本上说的一致外,其他诸如起事原因和过程,谣言不少,有说张问天杀了人怕被官府捉到了所以就干脆领着兄弟们干了票大的;有说他老婆长的漂亮,被谁看上了想强占的,张问天忍不下这口气,就起事了的;还有说官府害死了他爹娘,他忍不下去起事的,诸如种种,太多了,这些谣言,安然觉得不少可能就是那些闲谈的人在茶楼听了说书先生说的书,从话本中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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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院衙门,小书房。

西厢。

贾蔷专注的看着纸笺上的制艺题题目,微微皱了皱眉。

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当官之人,要先做好分内之事,而后再去思虑俸禄。

贾蔷记得《朱子集注》上对于这一段的注释是:君子之仕也,有官守者修其职,有言责者尽其忠。皆以敬吾之事而已,不可先有求禄之心也。

既然如此,那么破题就要从朱子集注上阐发:

君子之仕,在于修其职而不求其禄也。

写罢揣摩,这句破题一共点了三个点:君子之仕点事君,修其职点敬其事,不求其禄点后其食。

如此,便都点到了题目的意思,没有漏题,可以算是成功破题。

当然,如此破题,只是照办朱子集注上的,少了自己见解,难算优秀,只能算是中平罢了。

写时文,破题最难,也最重要,贾蔷既然成功破题,接下来的文章也就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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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后,又自我审读了一遍后,才起身,交给了不远处正悠悠改文《白蛇传》的黛玉。

黛玉着一件浅粉竹叶缎面镶边白色圆领长裳,坐于桌几边,素手执笔,运笔不疾不徐,字迹娟秀。

这会儿见贾蔷交上作业来,先是看他一眼,浅浅一笑,随即认真批改起来。

古人改卷,写得好的地方画圈,其次画三角,再次一竖,最末就打叉。

打叉说明一窍不通,一竖说明勉强及格,三角犹可一观,画圈就是最佳了。

贾蔷就见黛玉在他破题处勉强画了一个三角,而后剩余的部分,多见“一竖”,有时似想打叉,不过忍之又忍,终究还是划了道斜竖……

最后,黛玉抬头看向贾蔷,微笑道:“破题尚可,可承题、分股还是不够,但总而言之,已经很有长进呢。”

贾蔷闻言,深吸一口气,叹道:“不容易啊……”

顿了顿,又问道:“此题,若是林姑姑你来破题,又当如何?”

黛玉思量稍许后,执笔写下:“圣人论人臣之义,惟务自尽而不求利也。夫为禄而仕,非所以事君也。”

写罢,自觉满意,一双清明灵秀的明眸看向贾蔷。

就见贾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目光隐隐悲愤。

“噗嗤!”

黛玉失声一笑后,嗔道:“蔷哥儿,你少作怪!”

长的俊秀的优势就在于此:做了好看的表情,会看的人心旷神怡,做了不好看的表情,会让人觉得可爱且有趣。

与之相对的,是长的丑的,照着镜子练习出最佳表情,也不过让人觉得丑萌,一不小心露出不好看的表情,那就正应了丑人多作怪的老话了。

贾蔷生的颇为俊俏,虽故作怪模样,可在黛玉看来,却是有趣非常。

黛玉笑的好看,贾蔷却无奈摇头一叹,心里恼火。

怎么形容呢?

他自觉破题已经算是成功的了,可是和黛玉这句破题相比,就好比……

就好比前世他写出了一首发廊里的街歌,可供广场大妈嗨皮之用。

而黛玉所写,却是正经可登陆维也纳大厅的大雅之作,旋律、内涵皆属上上之选。

完就是两回事!

这如何能让贾蔷不受打击……

见他如此,黛玉抿嘴轻笑劝道:“你可别这样,你正经才念了几天书?能写成这样,已经算是入门了。你想想,先前没得我爹爹指点时,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如今虽然看着平平,可破题已算尚可,承题、分股虽还差些,但也有模有样了,不似从前那样看不得眼。你再勤写勤练着些,生员文章总还是做得起的。”

贾蔷闻言,心里那抹羞恼失落早就不翼而飞了,看着黛玉呵呵笑道:“我果真那么厉害?我也觉得自己厉害多了。”

黛玉闻言嗔他一眼,取笑道:“呸!就这,又翘起尾(yi)巴来了?”

贾蔷嘿嘿一笑,略过这一节,笑问道:“林姑姑可将书稿写完了?”

黛玉闻言,哼了声,不理会这无耻侄儿。

原本是看他写故事,谁知不过催了两回更,就变成贾蔷写出小提纲,然后由她来动笔了。

这没孝心的,居然还有面目来催!

贾蔷也不在意,一边拿过大纸来准备练字,一边笑道:“先前看的书坊已经有着落了,如今正在重新梳理,最多再有十天,就能开始动工了。林姑姑可不要懈怠偷懒哦!”

“你才偷懒呢!”

黛玉没好气啐道:“就剩这一折了,顶多三天就能写完。”

贾蔷惊奇,叹道:“哎呀,林姑姑居然写的这样快?莫非也如那屋外的凉风一般,一吹就是二三万字?”

黛玉气笑道:“又胡说!今儿必要好好教训你一遭,你才知道……”

黛玉放下笔,从一边拿起野鸭子毛掸子,就要上前来教训贾蔷,却见紫鹃、香菱和秀竹从外进来。

秀竹是梅姨娘身边的丫头,帮梅姨娘一并搭理盐院衙门内宅诸事,因而也有几分体面。

见她们进来,黛玉很自然的用野鸭子毛掸子拂了拂桌角,而后放下,见贾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好气瞪他一眼,问道:“你们怎么聚一起来了?”

紫鹃也学她主子,瞪了香菱一眼,随后又气笑道:“香菱魔怔了,一早上什么也不干,就跟在我后面念诗,我哪懂这些?赶也赶不走,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香菱坚决否认:“我没有!”

秀竹不理这些,告诉黛玉一个“好消息”,道:“姨娘让我来同姑娘和二爷说一声,齐家派人送来拜帖,下午他家老夫人和三姑娘要来府上做客,让二爷和姑娘准备一下。”

黛玉闻言,自然冷笑连连,小眼神瞟向贾蔷,满是讥讽取笑之意。

齐家三姑娘,是齐家老太爷齐太忠除却齐筠之外最喜爱的嫡孙女,真正的掌上明珠,今年不过十三岁。

贾蔷在意的是:“胡说八道!齐家老夫人过世二十年了,齐家哪还有什么老夫人?”

秀竹扯了扯嘴角,目光怪异的看着贾蔷道:“齐家人说,齐家老太爷才扶正的一位老姨娘……”

卧槽!

这老货下这么大的本钱吗?

不过想想也难怪,齐家家主齐万年的发妻,也就是齐筠之母早逝,现如今齐家的当家太太是续弦,还是白家嫡女,白子清的亲姑姑。

齐太忠自然不可能打发白氏前来。

其他两个儿媳倒是正经的,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是当家太太上门来拜访,如何能代表齐家?

那不是来做客的,那是来结仇的。

所以齐太忠不得不老将出马,这等做法,对盐院衙门和贾蔷的敬意,瞬间提档三级不止。

他也做得出来……

“哼!”

黛玉冷哼一声,也不知贾蔷哪里得罪了她,站起身来,扭身就走。

贾蔷纳罕道:“怎么了?”

黛玉懒得理他,紫鹃倒是赔笑解释道:“姑娘也是嫌麻烦,却又不好不招待。这不,要回去和姨娘一起准备着……”

黛玉顿下脚,回头看着贾蔷,白他一眼道:“都是你招惹的。”

说罢,摔门而去。

贾蔷呵呵一笑,好似也接受了这个理由……

不过,对于齐家的死缠烂打,他还是有些不喜的。

他是立志和齐家走不同道路的人,齐太忠虽然低调,近二十年里都不怎么露面。

可齐家依旧如日中天,在江南是数得着的高门大户,几乎人人都知他家富可敌国。

这种做派,在贾蔷看来,摆明了有朝一日会变成肥猪,让人下刀。

贾蔷不同,他纵然预备广布基业,但本身,他会选择真正的低调。

那些产业,大多数都不会让人知道是他的。

眼下不是前世高度发达的信息化社会,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任何事几乎都瞒不过有心人,也不可能瞒过最高层……

但眼下,只要操作得当,确实能隐瞒得住,将绝大多数力量藏于水下。

然后去做想做的事。

贾蔷曾对黛玉说过,他虽然在努力赚金银,但他赚钱的目的,只是为了有金银后好办事,而非为了金银本身,否则,便会被金银所驾驭,成为金银的傀儡。

其实力量也是一样,努力拥有力量,因为有了力量后可以自保,可以更好的做事,但是不能沉溺于拥有力量就可为所欲为的恣意感中,若如此,同样就会成为力量的傀儡,会不择手段的去获取更强大的力量,最终败亡。

齐家其实已经有了点想要驾驭住力量的模样了,但终究还是没做到。

八大盐商之首的名头,让齐家处于极险的位置。

若非有他支招,这一关齐家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而且,如果齐家不改变以往的做派,就算能转移到海外,国内转移不出去的财富终究还是会被洗劫一番……

这是根本路数的不同,因此贾蔷不愿靠的太近,以免引火烧身。

他自以为在齐家草堂上,态度表明的已经够清楚了,只是不知为何,齐家那老狐狸还会做出这等事来。

……

盐院衙门门前,—汶河文津桥上。

两驾马车在七八名长随护从下,缓缓过了桥,停在盐院衙门角门前。

有长随上前递上家主人名帖,而后躬身赔笑道:“我家老爷姓薛,如今就在贵衙暂时落脚休养,如今……”

门子没等他说完,忙点头道:“哦,知道了知道了,铁头和那位薛大爷叮嘱过两回了,说薛家要来人伺候……那行吧,你且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好好好,谢谢大哥了,这个你拿着……”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封来,只是门子看着虽眼热,可盐院衙门规矩实在大,他不敢收,只能咬牙去叫人了。

马车里,一个精致的好似画中姑娘的女孩子,面色忧戚的看着她身旁坐着的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小声道:“娘,咱们到了,就能看到爹爹和哥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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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谧这会儿倒是变得听话了,以退为进,“那,夜哥哥,我先回去了,你上班注意休息,刚回来一定不能让自己太劳累啊,我会担心的。”

不,不是的……曾经也有一个人在家中等着他回去,担心他的身体,关照他的健康。

是谁?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薄夜记不清,记不清的代价太痛苦了,看着安谧走远,男人握紧了拳头,慢慢回到总裁办公室里。

薄夜沉默盯着盒饭好久,在转椅上坐下,才低沉地问道,“安谧以前和我一起长大?”

林辞只能回答,“是的。”

“那……为什么我会娶唐诗?”

“因为您和唐小姐发生了关系,所以迫于家族和舆论,你娶了她。”林辞毫无顾忌地将过往在薄夜面前铺展开来,“后来婚后您还是和安谧小姐保持着联系。”

薄夜心里咯噔一下,“那不就是我以前婚外出轨么?!”

林辞抬头,一脸“你才知道你曾经是个人渣啊”的表情看着薄夜。

薄夜居然被自己的属下用这种眼神盯得有几分局促,后来才清了清嗓子道,“嗯……然后呢?”

“然后如同安谧小姐所说,因为您结婚了,还是对安谧最好,所以唐诗在薄家的地位十分低下,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林辞顿了顿,“再后来,您被安如设计,误以为她是推安谧小姐下楼的凶手,将她关进了监狱。”

这是我们最初的起点

薄夜抓着钢笔的手一抖,顿时笔尖墨水在纸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污痕来。

“我……让她坐牢?”

薄夜声音都在发颤了,心疼得厉害,像是被人挖出来一样。

“对。”

林辞的声音冰冷又压抑,听得薄夜心脏被紧紧揪到了一起,“后来安谧小姐因为这件事情变成了残疾人,就是刚才的样子,并且五年没出面。安谧的亲生妹妹安如替她陪伴在您身边,唐诗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重视,哪怕是在牢里,九死一生,都是她一个人撑过来的。”

薄夜觉得身体深处泛起细密的疼痛感,男人呼吸加快,竟然有些不敢听下去。

“去年唐小姐刑满释放,您抢走了她唯一的儿子,还将她卷入了很多危险件。”林辞一字一句像是凌迟的刀片割在薄夜的身体上,“唐小姐为了您,在监狱里被人毒打,失去了半截小手指,手腕上无数道刀疤。哥哥遭遇车祸不幸离世,后来精神失常抑郁。出狱后流产过一个孩子,被你外面的情人用公众舆论攻击,艳照门事件泼脏水,她当众脱衣验证清白。超市里歹徒行凶,她替你挡住所有的刀子。”

林辞抬头那一刻,眼神锋利宛若杀人刀——

“您事后查出了真相,知道是安如在下黑手计算了一切,想要补偿,但是为时已晚,唐小姐并不接受您的任何好意。半年前,你为了保护她而死,我想她总算可以解脱了。”

林辞的声音顿了顿,“可是后来薄氏出事,要变天的时候……最后出现的那个力挽狂澜的身影……还是她。”

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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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要是你当年坐上皇位何故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你觉得我为什么一心想坐在这个皇位上,”赵临渊语气狠绝,双目阴鸷如雄鹰一般桀骜,“因为我赵临渊不喜欢做选择!我都要!”

沈梦一怔,似是发出微弱一声叹息,万般话语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口。

半晌沉声道:“姚浅,借我用一段时间,我这双手不喜欢拎东西……”

说完,随即踏步离开。

姚浅跟在后面,背着行囊,一脸的疑问和委屈:“沈画师,为什么不坐马车?为什么不骑马?”

前面一身轻的沈梦,穿一身淡翡翠色长衫,长发熨帖垂在后背,甩袖大步走着:“想坐的时候再坐,想骑的时候再骑。”

“沈画师,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保养的啊,看起来这么不显老?”姚浅终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从皇上告诉他沈梦的真实身份,这个疑惑一直都存在他的脑袋里。

“相由心生,心理年轻,相貌自然年轻。心若是苍老,你就算再年轻也会暮气沉沉,一身老气!”沈梦抑扬顿挫道,望着远处的青山轮廓渐深,心胸渐渐开阔起来,步伐也越来越轻盈。

“奥,原来是这样的,我可是得好好学着点。”姚浅颠了颠背上的行囊,快速迈步继续跟着走。

就这一前一后,一路走走停停,写写画画,沈梦将那份内心的忧郁渐渐抛在身后。

他们走到郊外,皇城最外圈的守卫岗驿站。

沈梦忽见簇拥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赵祁欢……”心中一阵疑惑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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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姚浅见他停下脚步,快走几步跟上来,呼哧喘着气问:“沈画师,要停下来吗?”

沈梦扭头看了他微微出汗的脸庞,温和道:“你先在这里候着歇会吧。”

说完拂袖大步离开。

沈梦悄悄随那群人潜入楼阁,见到了南荣春花的踪迹,矫健伏在屋檐之上竖耳偷听。

南荣春花与那守卫统领,说说笑笑,笑容满面,似乎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

沈梦听不太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基本也是意会一二。

径直飞身而下堂前,提起衣襟下摆,踏步进入。

周围守卫随即拔剑相向:“大胆何人!王爷在此,休得靠近!”

沈梦负手,一派从容之态,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

南荣春花见他举着不凡,沉声道:“阁下是何人?”

沈梦看着他,微微一笑:“小欢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欢儿……”南荣春花内心一沉,似乎很久远的记忆慢慢袭来,那时自己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印象中有个大哥哥般的人就是如此唤自己……

他有些恍惚的抬头:“你是……”

两人来到一旁。

“我该唤你一声皇叔了。”南荣春花清淡一笑,“只是这么多年未见,皇叔去了哪里?”

“我?没去哪里,也就在这附近,只是喜欢藏在暗处罢了,”沈梦瞭望远处,看着正在那里托腮等候的姚浅。

“藏在暗处?”南荣春花说完,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坐在下面歇着的人,嘴角一弯,似乎明了,“暗中帮着赵临渊的人是皇叔你吧!”

沈梦没有回答,脸上不动神色。

须臾,转过脸来,端详他半晌,沈梦松弛道:“祁欢,你是我三哥的孩子,性格却跟他一点都不像。”

南荣春花似乎冷哼了一声,薄凉道:“是嘛,或许经历不同吧。”

“也是,”沈梦叹了一口气,“所以,追求也就不同。”沈梦说完,目光突变的锐利无比,他盯着面前的人,似乎这一双明目,将面前的人瞬间看穿。

南荣春花被这迎面而来的目光闪的一怔,随即坦然笑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不瞒皇叔你了。”

沈梦见他一脸倔强,神态忽而有些动容,言语不再波澜不惊,而是柔和了些,像个长辈一般满是恳切道:“祁欢,收手吧,你是斗不过赵临渊的。”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南荣春花的面容,飞舞的发丝后面是他一脸的阴柔……

耳边的碎发将他的眼眸划过一丝破碎痕迹:“皇叔,同样是你的侄儿,你为何就帮着赵临渊,赵临渊他足够幸运了,自己的爹是先皇,又有疼爱他的母亲,而我呢,爹娘不疼不爱,曾经我也是个孩子,谁来顾我怜我!当年我被囚禁折磨回来后,面对的是什么!是爹娘的双双殒命,就剩我赵祁欢,孤身一人在世上,我想过去死,但真的面对死亡时,我突然开朗了,我对自己说,我赵祁欢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活着吗?所以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要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着!”

他将眼前的发丝绕到后面,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朗逸道:“三十城,十四城已尽在我掌握之中,胜利在即,皇叔,我为何要退!若要我退,除非我死了!”南荣春花双目一凛,露出一股透顶悲冷之气。

沈梦知自己对他们都毫无办法,一副无奈的表情袒露无疑。从前朝的争斗看到这一朝,从后宫到朝堂,沈梦已经无比的腻烦这种局面,厌倦之色陡升眉梢。

“皇叔,如今我问你,你是站在哪边?”南荣春花双目炯炯看着他,还未等沈梦做出回答,他接着说,“若是你依旧站在赵临渊那里,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我,阻止我,若是你站在我这边,希望你能体谅我的一切。”

沈梦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微微揉搓了一下,心头变得十分柔软,他叹了口气:

“说到底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再也不想偏倚谁了,也不想再牵涉其中。既然你们都已经长大,都是成年人了,希望你们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谋划就有棋局,有棋局就有棋子,曾经我是别人感情的棋子,深陷其中,如今的高蓝,小九……他们也都是,只是,祁欢,你可要明白一点,你们的这盘棋局一旦开始了,棋子的命运可不是你一个下棋的人能控制的了的。祁欢,叔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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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取出活性铁,加上这张死镰刃铁,他基本已经能肯定,融合出来的,会是一张攻击型的装备。

而这就是他想要的。

不过当两张史诗级卡牌放入融合功能栏后,显示出的契合度,只有50。

一半对一半。

这是比较低,但看起来很公平的几率,张一鸣今早的运气测试显示,今天是明显的幸运日,不将史诗级大件的融合放在今天,那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这样的气运,这样发自内心的自信了!

深吸了一口气,张一鸣果断选择了融合!

融合栏中,白光形成的旋涡将两件素材卷了进去,短短一秒的融合过程,张一鸣甚至有些不敢睁眼看。

当白光消散时,留下了一张卡。

下个瞬间,璀璨的橙光从这张卡上浮现出来!

告死锁镰

品质:史诗

种类: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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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为使用者巨幅提升敏捷,大幅提升力量与神经反射速度

特效1:二击必杀,使用告死锁链造成伤害时,死气会从攻击位置侵入,大幅削弱其物理防御,并会在一定时间内蚕食目标生气,死气持续时间内,第二次攻击同一位置时,必然破坏其防御,目标实力弱于一定程度,则直接秒杀该单位

特效2:化形,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外形,单独作为武器使用时,可造成相关的超强斩击,钝击,穿刺伤害

特效3:高阶装备,耐久度的消耗大幅下降,可使用无限值恢复耐久度

说明:拥有部分死之力量的高阶武器,象征死亡,追逐死亡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张一鸣拿下这张卡牌时,心底涌起无法形如的满足与惊喜,同时也感觉有些空唠唠的……

就像是一身运气被抽空,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暂时封印各种跟几率有关活动的冲动。

然后,张一鸣心中还涌起了一个疑问,这件装备该给谁使用?

张一鸣仰靠在真皮沙发上,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同时将这张展示出来,给一旁的方阳观赏一下。

“卧槽,真是史诗级装备?!”

“这属性……”

“一鸣哥牛逼!”

没有理会一旁方阳的大吼大叫,张一鸣将每个战棋匹配这件装备后的样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手没脚的蛇,肯定是不太适合这件装备的,绿钻粉钻首先淘汰,已经走上法师路线的蓝钻也淘汰,黑钻的一套装备基本已经配齐,攻防作用都很契合它的特点。”

“要不给黄钻试试!”

这个问题可以留到之后,实际上手之后再决定。

张一鸣起身,向方阳吩咐道:“你带着他们先收拾一下,做好准备,然后直接去东区新防御阵地等我。”

……

官方特别行动小组已经集结完毕,张一鸣前往官方大楼,跟吴秘书交涉了一下,准备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而见到这个官方特别行动小组时,张一鸣立刻从里面发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之前发掘他前往终焉之塔通关的特警队长,刘光政,一个是之前修车铺里的老板,李有德!

看到要协助的人是张一鸣后,刘光政的反应还好,李有德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盯着他。

“老刘?老李?”

这两个人,不,应该说这一队人,明显都是训练有素,即便表情有些惊讶,但他们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没有回答他的话。

张一鸣看的也是乐了,“可以啊!你们这训练的。”

这是官方特别行动第一小组,也是最强的一个小组,都是从地方暴力机关或是军方部队中挑选出的人,除了他俩外,其余人身上也是有着一股铁血气息,令行禁止,张一鸣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群人都是完服从命令的老兵,没有不服管的刺头。

“你们先去东区新防御阵地,等会到地方了再聊。”

张一鸣让他们开着一辆军用吉普,先行前往东区郊野,在新的防御阵地等待。

骑上黑龙,回到家,张一鸣接上了两个小丫头。

论视野的重要性,懂的都懂。

黄米米的战棋虽然没有攻击力,但作用却是无可替代的。

两个小丫头听到张一鸣也要带她们执行任务,也是有些惊喜。她们还以为,张一鸣要接纳她们,或许还要一段时间。完没想到这么快,她们就能跟着大腿一鸣哥外出探索野外。

两人迅速换了身衣服,跟着坐上黑龙,一起朝着约定地点飞去。

第一次骑龙的黄豆豆也是忍不住的惊奇,一改往日的平淡,不断四处张望。

“好了,这次带你们出去,并不是去玩。”

“清剿巢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即便这个巢穴,明面上已经没有了‘王’。”

“你们既然决定跟着我,那么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

听了张一鸣的话,两个小女孩也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黄米米嘻嘻笑道:“一鸣哥是想问我们的战棋吧?”

“之前因为要保留一些底牌,所有藏了一些信息,现在我们人都跟你了,也没必要再藏着噎着了。”

什么叫人都跟我了?

张一鸣正想吐槽一句,就见黄米米取出无限魔方,痛快的将自身信息,包括战棋信息,都展示了出来。

她目前是2人口,离3人口尚差一点点经验,除千眼魔外,另有一张上阵的战棋卡。

窥心魔

品质:精英

等级:3(65510000)

种族特性:心灵感应,窥心魔可以洞察一定范围内,某一生物的大概想法,若短时间内使用太过频繁,窥心魔将会陷入混乱状态

技能:思维扭曲,强行扭曲目标的下一个想法,这项技能不会触发任何反制机制

思维狂乱,使目标陷入混乱状态,精神弱小者,会直接发狂。二星解锁

羁绊:恶魔

羁绊:浮游者

看了这张战棋卡的信息后,张一鸣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黄米米敢对他的心性打包票,如此信任他了。

“先说一下哦!我没有利用它查看你的想法!”虽然没有召唤出窥心魔,但黄米米仿佛也知道张一鸣在想什么似的,嘻嘻一笑,讨好的抱住了张一鸣的手。

张一鸣恍然道:“本来我还以为千眼魔的特性已经够猥琐了,没想到这个窥心魔更猥琐!”

“什么叫猥琐?会不会讲话呢!这叫实用!”黄米米不满的嘟囔两句。

张一鸣冷笑道:“你用它看我的想法也无所谓啊!我张一鸣行的端坐的正,我怕什么!”

黄米米嘴角不由的翘起,“你这算是强行解释?不过还真用不上它,直男的想法,一般都写在脸上!”

一旁的黄豆豆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只有张一鸣一脸黑线的望着这两个小丫头!

“废话少说,豆豆,你也亮战棋吧!”

黄豆豆还算老实的点点头,将无限魔方召唤出来,亮出了自己的战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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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自挂东南枝的33号用短刀割断了降落伞绳,从树上跳下来。

她活动了一下被伞包背带勒疼的肩膀,对凯瑟琳说道:“你还好吧?”

凯瑟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眼睛睁着一动不动,33号担心是自己把她扔下去的时候用力有问题,令她成为脸着地的天使,把她摔傻了。

跳伞的时候一般都会尽量避免在树林上空着陆,因为你不知道茂密的树枝下面是什么情况,你也不知道树有多高,树上是否盘踞着蛇或者马蜂窝,就算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你落下去的时候也可能正好被一根秃枝串成烤串。

33号没得选择,整片降落区域都是看不到边的森林,她的伞又不是滑翔伞,只能硬着头皮降落。

在快落地的时候,她的降落伞被树枝勾住了,来了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令凯瑟琳从她手里滑脱,她赶紧把凯瑟琳往旁边甩了一下,给凯瑟琳一个横向的力,令凯瑟琳借横滚之势卸掉垂直的惯性,否则直直地摔下去,万一地上是石头……恐怕会把这个天使的门牙磕掉,说话漏风的天使人设跟那个叫拉斐的渔村姑娘重复了。

33号走到凯瑟琳旁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喂!你还活着吧?别吓我啊!”

凯瑟琳当然还活着,而且没受什么伤,但哀莫大于心死,她带着四位姐妹来到东方,本以为执行的只是一次简单的任务,说服红叶学院把迦梨带走,就完事了,没想到现在只活了她一个人。

她虽然没目睹另外三位修女的死,但飞机于万米高空解体,整架飞机恐怕只有33号自备了降落伞,另外三位修女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

特别是……她们还是为了救她而死,或者说,她们在死前还在想着保护她,这就更她悲痛欲绝,本应该是由她来保护她们的。

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包括刚才在空中被33号从背后抱住之后,正常人按理说都会有个挣扎的动作,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旦抓住什么东西,比如救援者,就死死抓住不松手,可能会令救援者也一同溺水,33号抱住她时用了死力,就是怕她挣扎,一旦她挣扎,比如说反抱住33号,两人在空中翻滚,失去平衡,降落伞没有开伞的机会,两人会一起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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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凯瑟琳完没有挣扎,她只是诧异33号的突然出现,因为她觉得就算这么死了也不错,等到天堂里再和姐妹们相会,向她们道歉。

33号何尝猜不到凯瑟琳的想法?她也理解她的痛苦,任谁经历了那样的事都难免被痛苦吞噬,产生自暴自弃的想法,如果没有这样的想法才是不正常的,说明彼此之间的感情不够深。

凯瑟琳经常独断专行,但独断专行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也不说明她和其他修女之间感情不深,只是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包括她在内的五位修女是谦恭有礼的作风,能干成什么事?

“我给你讲一件事情吧,红叶学院里有个叫千央的学生,我听说她曾经犯过很大的错误,大到被开除也不为过的那种程度,并且受到几乎所有学生的鄙夷,因为她亲手把好朋友送到坏人的身边,令好朋友差点遭受荼毒。”33号说道。

凯瑟琳还是没有反应,但33号注意到她的瞳孔稍微动了一下,证明她听到了自己的话。

“她被几乎所有同学疏远,哪怕那件事其实并不完是她的错,她更多的是身不由己,但没什么用,大家还是看不起她——没办法,大部分人的是非观都是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仿佛这世界上除了天使就是恶魔,并不存在凡人似的。”

“在学校里受到这样的冷暴力,很多学生恐怕撑不下去,要么退学,要么转学,严重一些的甚至可能选择自杀……明明有这么多逃避的方式可以选择,但她选择忍辱负重、唾面自干,她要用行动为自己洗刷污名,重新赢得同学们的尊重,这比自杀困难得多。”

33号的到来位于梅一白事件之后,江禅机他们谁也没对33号说过千央的事,而是33号自己在校园里听别人说的,毕竟她的工作就是搜集情报,任何有用没用的情报都要搜集,说不定将来哪天能派上用场。

“没了?”凯瑟琳问道。

“到目前为止,她还在努力,她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生活又不是注定会有好结局的童话故事。”33号说道。

“你给我讲这个是想说明什么?”凯瑟琳皱眉问道,她不觉得自己跟千央有什么相似之处。

33号站起来,“不想说明什么,起码你开口了,既然你不再装死,那就别总在地上躺着了,再多躺一会儿也没人会扶你。你又不是个小孩子,该做什么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凯瑟琳不想被她看不起,紧咬下唇,撑着地面重新站起来,掸了掸修女服沾的泥土和落叶。

“我们这是在哪?”她环顾周围,目力所及之处除了树就是树。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本地人,鬼才知道咱们落在了哪里。”33号掏出在飞机上关掉的手机,开机之后,不出所料没有信号。

凯瑟琳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同样没信号。

“那现在怎么办?”凯瑟琳从小生活在阿勒山长大,但生活在山上并不意味着她是野外生存专家,平时隐修院里都是自给自足。

33号有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她能判断方向,但即使知道方向也没什么卵用,因为她没有附近的地图,不知道往哪边走能脱离这片森林。

“要么原地待着等别人来救,要么爬到那边的山上,看看附近的地形再说。”33号指着树冠间露出的一道山脊说道。

“哪种更好?”凯瑟琳问。

“后者吧。原地待着恐怕待到老死也没人找到咱们,就算别人乘坐直升机从咱们头顶上飞过,也看不到咱们。”33号说着就已经迈步向山脊那边走了。

凯瑟琳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只得紧走两步跟上,问道:“生火冒烟向直升机发信号不行么?”

“你有打火机?”33号反问。

“我可以引火。”凯瑟琳能令十字剑达成白炽的程度,引火轻而易举。

“浓烟确实可以向救援人员发信号,但是你别忘了,那个莉莉丝可能也在附近。”33号提醒道。

提到莉莉丝,凯瑟琳心里一沉,眼前再次浮现只剩半截身体的修女抱着莉莉丝坠落高空的惨痛一幕。

是啊,现在头顶上根本没有救援直升机的影子——飞机刚刚坠毁,留给外界反应并组织救援队赶来这里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莉莉丝却实打实的可能就在附近,生火冒起的烟柱会暴露她们的位置。

“我说,那个莉莉丝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超凡者?身体强度那么高,空手能洞穿飞机的外壳,还拥有……”33号抬头看了看天空,“从万米高空坠落后还能自我恢复的能力?”

“不,那其实是同一种能力,我们称之为‘吸血鬼化’,她的速度、力量和破坏力并非来自于她的身体外在,不是像躯体强化系超凡者那样,她的能力本质上是将普通人几天、几周、几月甚至几年的生命潜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如同往一根正常燃烧的木炭上浇上汽油。”凯瑟琳解释道,“同样的,普通人需要几周甚至几个月才能恢复的伤势,在她身上一眨眼就能愈合。”

33号听得呆若木鸡,“这能力岂不是无敌?”

同时拥有躯体强化系超凡者的破坏力,以及恐怖的自我恢复能力,这不是无敌是什么?

凯瑟琳面容肃冷,“她的这种能力,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她要么燃烧自己的生命,要么燃烧别人的生命,作为恶魔,她不会选择前者。她吸食男人的血肉,通过咬伤女人制造和她一样渴望血肉的吸血鬼仆从……她一定从开始就打定了令飞机坠毁的念头,所以在飞机上大量进食以储备能量。”

33号没听明白后半句话,“这有什么因果关系?”

“因为只要令飞机坠毁,她在飞机上的所做所为就不会大白于天下,否则如果飞机正常降落,人们看到客舱里如同人间地狱的景象,看到那些被转化的、眼中只有血肉的吸血鬼仆从,肯定会联手追缉她。”

凯瑟琳稍加犹豫,又补充道:“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现在认为,每隔两三年就会发生一次的离奇空难,很可能就是莉莉丝所为,每当她想做什么大事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法储备能量并湮灭证据。”

这也是凯瑟琳刚刚想到的,飞机失事的机率虽低,但总会发生,问题是并非所有空难都能找到原因,有的空难就很离奇——天气晴朗,机组人员经验丰富,飞行区域并非战区,飞机型号可靠并且刚经过检修,然而空难却发生了,有时候甚至连飞机的残骸都找不到。

现在凯瑟琳亲身经历过莉莉丝制造的空难,顺理成章地怀疑那些本不应该发生的离奇空难说不定就是莉莉丝所为。

无论是被啃食的人体还是被转化的吸血鬼仆从,从万米高空坠落,都会摔得不成人形,坠落之后说不定还会过很久才会被救援人员找到,而且可能永远找不到,谁能想到这些人其实在飞机失事前就已经死了呢?

33号深吸一口凉气,她在忍者学院里听说过很多骇人听闻的惨剧,但如果凯瑟琳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莉莉丝手段之残忍、心思之阴沉,恐怕远远超过了迦梨,在整个世界都排得上号。

“无论如何,咱们必须要走出森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不能让乘客和姐妹们的血白流。”凯瑟琳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不想留在森林里当野人。”33号摇头,“不过现在还是考虑一下更现实的问题——不能生火,咱们恐怕要饿肚子了。”

饿肚子还在其次,没有水喝才是要命,现在33号无比怀念奥罗拉,如果把奥罗拉也一起拉上飞机,现在还能有冰水喝。

……

哔剥哔剥。

森林某处,桔红色的火焰在燃烧,黑色的烟柱袅袅升上天空,在这片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里显得格外醒目。

并不是有人在生火,而是飞机一块坠落的残骸在燃烧,由于树木含水量丰富,火势不大,橡胶和保温层等化学物质燃烧产生的浓烟倒不小。

林间走出一个人影,看到并不是空难的生还者在生火,不禁有些失望。

她正要转身离开,隐约听到了一声痛苦的轻哼,于是又走近一些。

她掀开一大块机体外壳的残片,“呀,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的命还挺硬的~”

来者正是莉莉丝。

她的皮夹克和皮裤破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洞,有的是被石头磕的,有的是被树枝戳的,而且皮衣皮裤内外都沾满了血,染成了暗红色。

血少部分是那个修女的,大部分是她自己的,她在落地时身每一根骨头都摔碎了,血也流了很多,普通人看见那一摊东西恐怕认不出那曾经是个人,不过她还是恢复了,只可惜这身衣服恢复不了。

她盯着另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可能轮椅过于坚固的原因,以及坠地的角度比较幸运,比如先撞到斜坡上一路翻滚卸掉冲击力之类的情况,迦梨坠地后竟然没有当场死亡,身的主要骨骼都已经折断了,只剩下一口气。

“看你这样子,大概是躯体强化系的超凡者吧,否则其他情况再幸运也活不下来。”莉莉丝带着微笑,居高临下俯瞰着迦梨。

迦梨早已失去意识,就算她清醒着也没办法回话,因为她的下颌骨都撞断了。

“说起来,那两个孩子真是给了我意外之喜,脑子长成什么样才会带着降落伞坐飞机?”莉莉丝自语道。

她在坠落过程前一瞬间,看到天空中展开的降落伞,猜到了一切。

“算了,你真的很幸运,在死前遇见了我。”

说着,她伏低身体,在迦梨的脖子上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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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随着陈华的手机掉地,大厅内所有人都眉头皱起。

“少爷!少爷!”

手机里头响起许铭萱的声音。

陈华红着眼眶,面色沉重,无力蹲下捡起手机,哽咽问道:“我爸他,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杨天明虽然不是他亲爹,但在他心目中,就跟亲爹没什么两样。

是他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家,处处维护他,早在三年前,他就把杨天明当亲爹看待了,突然得知这个噩耗,他简直难以接受。

他还想等有实力了,不怕威胁了,能应付一切敌人了,杨天明也能走路了,他就好好孝顺他,带他环游世界,让他下半辈子能享受清福。

可是…

老丈人这么一走,他的魂,也跟着丢了一半了。

自己还没让他享受到清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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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出租屋,遭人袭击身亡的。”许铭萱说道。

陈华怒吼道:“我不是让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父女吗,怎么就遭袭击身亡了?”

“对不起少爷。”许铭萱说道:“我派去保护杨紫曦父女的人,都联系不上了,应该是被人干掉的,否则早就通知我了。”

陈华深吸一口气:“知道谁干的吗?”

“暂时…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许铭萱回答。

陈华沉默数秒,说道:“我这就回东官,盯着点,如果在我没回来之前出殡,就阻止出殡,直到我回来为止。”

“是,少爷。”

挂断电话,陈华终究是没有忍住,落下两行清泪。

老丈人没了,他心里太难受了!

“陈大师节哀!”“陈大师节哀!”“陈大师节哀!”

吴继明和霍南天等港州商界大佬,都面色沉重说道,刚才陈华说“我爸怎么就走了”,他们知道是陈华的父亲过世了。

“吴继明,备车,去东官。”陈华说道。

“是,陈大师!”

吴继明立马去安排。

十分钟后,一辆劳斯莱斯驶出吴家,霍南天等港州商界大佬,也都上车,跟着陈华所乘坐的车,前往东官奔丧。

任邵婷也来到吴家门外,见一群车离去,听说去奔丧,她很疑惑,刚好顾安乐走出吴家大门,她就问道:“陈华呢?他们去奔什么丧?”

“唉!”顾安乐叹气道:“我姐夫的爸没了,老板们都跟他去东官奔丧去了。”

任邵婷闻言,想着自己是陈华的女人,现在陈华的爸没了,自己怎么的也得去上柱香,送送行吧?

于是,她火急火燎离去。

一个多少小时后。

东官,殡仪馆。

杨紫曦一身孝服,跪在灵堂前,一双美眸已经哭肿了。

杨家的人,包括杨振华,还有李素兰、杨紫琪、杨志远都在。

“呜呜呜…”

杨振华坐在轮椅上,尽管已经中风,知道儿子过世,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李素兰高兴啊。

这植物人一死,以后她就可以光芒正大带男人,谁还能挑她毛病?

这时候,杨志远说道:“紫曦,别跪着了,该送二叔去火葬场了。”

“滚!”

杨紫曦冲他吼道:“早就巴不得我爸死,现在他不在了,很开心是不?”

“还有,我爸他今天躺在这,跟和紫琪有脱不了的干系,我爸他就是让们害死的,们给我滚,我自己送我爸上路,不要们送,我爸他讨厌们,他恨们,有们在,他走的都不会安详。”

“滚!都给我滚!”

她疯了似得咆哮,如果不是他们陷害她,陈华不会抛弃她,爸在许铭萱那边有人保护,也就不会有黑衣人进来,爸就不会死。

所以,她恨他们,觉得爸是被他们害死的。

“够了紫曦!”李素兰一巴掌扇她脸上,气急败坏道:“醒醒吧,醒醒吧,爸今天之所以躺在这,都是陈华害的知不知道?”

“自从他进入咱们家,咱们家就从此没有太平过,不是被谋杀,就是被绑架,或者我被绑架,现在爸又因为黑衣人要陈华的什么秘籍,把爸给逼死了。”

“所以,罪魁祸首是陈华那个灾星,不是别人,摊上那样的灾星,这辈子注定多灾多难,注定会害死很多人知不知道!”

杨紫曦闻言,掩嘴痛哭了起来。

事实上,爸确实是因为陈华的秘籍而死,说是陈华害死爸的,也可以成立,但她不愿意去怪罪陈华,只能把责任怪推在杨志远和杨紫琪身上。

“还爸的死我有脱不了的干系,是有脱不了的干系才对!”杨紫琪气呼呼道:“要是早跟那个灾星离婚,跟他撇清关系嫁给别人,我出钱请保姆照顾爸,现在爸会躺在这吗?”

“是和陈华那个灾星,亲手把爸给杀了知不知道,别再乱咬人了,认清现实吧。”

杨志远说道:“姐就那样的人,出什么事就知道怪别人,咱们都习惯了,别跟她计较,抓紧送二叔上路,免得错过吉时到时不吉利。”

他还想帮韩子平得到杨紫曦,可不敢乱骂她,否则早给她打的她妈都认不出来了。

“紫曦,别哭了,先送爸上路吧,别让他走的不安。”唐馨瑶扶起杨紫曦说道。

杨紫曦点点头,就要吩咐将杨天明送往火葬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等一下!”

众人看去,只见黄天霸、许铭萱带人走了进来。

“要祭拜赶紧祭拜,免得耽误及时诈尸就好玩了。”杨志远没好气道,他现在多牛逼,才不把黄天霸放眼里。

许铭萱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杨紫曦,说道:“陈华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一会儿就会到,等他祭拜之后再送火葬场也不迟。”

听闻陈华要回来,已经停止哭泣的杨紫曦,再次抽泣了起来。

而杨志远闻言,顿时就与萧铭对视了一眼。

韩子平不正想抓陈华抓不到吗,这个时候陈华回来,不正好可以把他抓了交给韩子平处置?

这么一想,杨志远乐了,跑到一旁拨打韩子平的电话,提示关机,他便离开殡仪馆,去一号别墅叫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

一声惊呼响起。

“我的天!这不是陈华吗?带这么多人来奔丧?”